西弦月

一个不严肃的眼苏(。

【双杰】不如过个情人节

七夕的时候想到的梗,兴致来了就写了。居然让他俩正儿八经地吻了,连我自己都震惊了。说不定下次就正儿八经地做了吧(不


王杰希签收了个网购的快递。

按理说来,网购和签收快递这种事,完全不必拿出来说。在电子商务和物流都高度发展的今天,收快递就好比下馆子,隔三差五都要经历一回;加之十个职业选手里有九个是宅的,平日里整天对着一台电脑,都不怎么上街,更别提有那份闲情逸致在满街的商店里打转,货比三家,有需求的时候,他们大都靠网购解决问题;再者,购物网站上经常会有限时秒杀活动,职业选手最快的莫过于那双手,靠这双手秒到各色好物的快感,那也是无可比拟的。

但今天的情况似乎有点不同寻常。

那是一个简简单单的C4信封袋,背面印有寄件公司名字,里面是两张电影票,准确点说,两张情侣座电影票。

《罗马假日》重映版情人节倾情上映,星美国际影城,2月14日晚7:30分场。

王杰希盯着电影票足足看了半分钟。

洞察一切的微草队长尝试参透其中的玄机,但最终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的记忆并没有发生缺失,票显然不是他本人买的,他也没有委托谁代为购入。

那么,不是快递寄错了人就是别人买了送给他的。

手机号是他的,收件人也是他,就连收件地址都清清楚楚地写着他家,一字不差,寄错的可能性看来微乎其微。

那么,就是别人送来帮他牵线搭桥,助他过情人节的了,只是不知道这个不留名的月老是谁呢,王杰希饶有兴趣地想道。

他和张新杰交往了三年有余,虽然他们并没有闲到做一些公开声明之类——毕竟不论是他还是张新杰,大家都不是过分高调的人——但这并不妨碍这段关系成为联盟中公开的秘密,而私下里,这段感情已经得到了双方父母的认可。

而知道在这个涵盖了情人节的春节假期中,两人会在B市小聚的人也不在少数。王杰希并不觉得这是什么说不得的事情。

只是他和张新杰都是讲究实在的人,换言之,情人节在他们眼里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锦上添花固然不好拒之门外,但他自认不会为了这个节日做什么特别的准备,张新杰……自然也不会。

如果让王杰希在“张新杰会在情人节约他去看情侣座爱情片”和“张新杰会在下次霸图和微草的比赛中放水”之间做一个选择,他大概更倾向于选择相信后者。

张新杰和他都不会过分看重这些流于形式的东西。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只要爱对了人,天天都是情人节。

王杰希一直觉得,张新杰就是那个对的人。

过去的三年里,二人分别多,相聚少,一年到头处在一起的日子四肢并用就能数得过来,但长时间的远距离恋爱并不会消退他们的感情,只会让他们越发珍惜为数不多的见面机会。如果让王杰希给这段感情下个定义,那大概是,不经意,不刻意,自然而然,水到渠成。如果一定要说缺了点什么的话,那大概是当下年轻人的那份激情。他们之间仿佛跳过了某些步骤,就这么直接进入到了最后的环节,平静恬淡,水波不兴。

不过王杰希觉得这都不打紧,激情都是一时的,可以舒舒服服,平平淡淡,默契和谐地过一辈子,那才是硬道理。

还是回过头来说说这两张摆在眼前的电影票吧。

张新杰出门买特产去了,准备假期后带回Q市,当然王杰希自觉也没有向他求证的必要。那么现在唯一的线索,信封右下角那串购票网站的客服电话,应该可以解答他的疑惑。

电话那头是一个清脆的女声,听王杰希陈述完他的疑问之后请他稍等,说是帮他核对下单人和下单信息。

片刻之后,只听那人答道:“先生,我们帮您核对过了,下单信息与您刚才说的完全一致;另外因下单用户在本网站注册时填写的信息有限,我们也有保护用户隐私的义务,所以只能告诉您,购买这套电影票的是一位张姓男士,他的所在地是Q市,希望可以帮到您。”

张姓男士,Q市。

王杰希一时间有点发愣,料想中最不可能的事就这么发生在他眼前,有点难以置信,但却是千真万确的。

出其不意向来是魔术师的专长,没想到,今天却是张新杰着实给他带来了一份惊喜。

他只觉左眼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片刻之后,竟不易觉察地笑了笑——等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表现有多么失常,便是急忙敛了神思,回道:“我知道了,谢谢你。”

挂断了电话,王杰希重新打量起这两张电影票。

偶尔过个情人节也不错,他如此想道,笑意不知不觉又爬上了眉梢。

 

下午三点,客厅里的落地钟刚准点报时,就见张新杰拎着几袋寻觅而得的B市特产,踩着钟声回到了家,严谨点说,是王杰希的家。

只见他关门,换鞋,迈着频率完全一致的步子,将战利品一件接着一件,整齐地摆放在客厅一侧。王杰希只在张新杰进屋时,习惯性地唤一声“回来了”,此后便舒适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颇有些玩味地观赏着张新杰的一举一动,仿佛在他眼里,那也是一种艺术。直至张新杰将一切都收拾妥当,用一种带着好奇与困惑的眼光审视他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

张新杰当然早就感受到了王杰希穿越了半个客厅,投射过来的目光,四目相对,当即问道:“有事?”

王杰希也不知自己这是有事还是没事,终是没有作答,反而悠然道:“我今天收到个快递。”

“我知道。”张新杰淡淡道,他刚才放置东西的时候看到了那份被搁置在茶几上的快递单,收件人一栏清清楚楚地写着“王杰希”三个大字。但张新杰实有些讶异,只因他从前不知王杰希竟还有向他汇报收发快递的喜好。

王杰希略一点头,不再多言语。

按他想,张新杰必然是知道的,而这一句恰巧也可算作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因此对这个简洁的回答已很是满意。

眼前的人看上去比平日里更加淡定老道,又不是高调张扬,对情话一类情有独钟的性格,所以这在张新杰看来,应该算足够明显的暗示。王杰希自然不会点破,更不会拂了他的好意。

张新杰,他只觉今天的王杰希不太寻常,具体哪里不寻常,他又说不上来,只是一种感觉,要用感觉做判断,对张新杰来说,实在是件罕见的事。

“没事了?”张新杰见他这就没了下文,奇怪问道。

“嗯,没事了。”其实心里隐隐有些乐开了花。

王杰希转念一想,既然张新杰已经有所表示,自己也该做些什么,不枉他这一番心意,于是又道:“晚饭我们出去吃吧,吃完再去看《罗马假日》。情人节,一年一次,不要浪费了。”

原来今天是情人节,张新杰这才反应过来。

《罗马假日》经典重现,情人节应景上映,正是街头巷尾皆知的热门,而他也略有耳闻。奥黛丽·赫本佳人绝代,即便是在世界顶尖的好莱坞梦工厂,也可称得上无人出其右,她与格里高利·派克的合作又一时传为佳话,时隔半个多世纪之后来看,《罗马假日》仍是不可多得的经典。王杰希喜欢,也完全在情理之中。

只是共进晚餐,又有晚间电影,张新杰的脑海里闪现了斗大的四个字:二人约会。

张新杰轻轻推了推眼镜。

他该想到的,虽然王杰希不曾与他商量过,但魔术师生性浪漫,在这么个日子里有这样的突发奇想实不为过。虽然还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张新杰并不介意与他做初次尝试,于是仔细思量了一番,终于应道:“好。”

 

晚餐的去处是一家颇有格调的高级餐厅,价格不菲。倒并不是双杰二人喜好奢华,只是王杰希临时起意邀张新杰共进烛光晚餐,却没有料想,一般的餐厅都已被情侣包场,打电话订席位,八家餐厅里有七家早已满座,剩下的,自然就是这一家。幸好王杰希应对突发状况的能力非常人可比,又不愁价格,于是爽快地订下了,张新杰也没有意见。

室内装潢是典型的欧式风格,古老而经典的情歌一首接着一首来回播放,墙上的壁灯散发着昏黄色的浓郁光亮,烛光摇曳,将两人原本有些冷硬的脸部线条照得更为柔和,这里的一切都在暗示着这对于广大情侣来说是个不可错过的日子,并努力为此营造最惬意的浪漫氛围。出入餐厅的都是成双成对的男男女女,张新杰和王杰希静静坐在餐厅不起眼的一角,但在这样的环境中,还是稍为显眼。王杰希早就注意到了那些来自四面八方或好奇,或羡慕,或嘲讽的目光与言语,但他又岂会在意这些闲言闲语,坦然地用可口的饭菜充实自己的胃,间或看看对面全神贯注的那位,食欲尤胜往常。张新杰则更不会在意旁人的眼光,从头到尾,专心致志地对付着眼前的食物,一席无话。

 

用餐结束,两人双双离席,以步代车,前往影城。

放映厅外是成堆的等待开场的人群,售票处也已排起长龙,看来今日大家都决心凑这一份热闹。所幸靠着四通八达的快递,张新杰与王杰希均已有票在手,直接检票,提前十分钟顺利入场。

这一厅是情侣专场,放眼望去满是以暖色调布置的情侣座,座与座之间没有了往常的那把扶手,更显亲密。两人一入场,便被行以注目礼,王杰希三步并作两步,迅速而准确地找到了座位,半步之后,是一脸淡定的张新杰,顺次入座,靠坐在满是粉红泡泡、看似和二人风格颇为不搭的座椅上,并无任何不适。

未过多时,正片伊始。影片本身的故事对广大受众来说早已是耳熟能详,值此上映,一方面,可说昔日搭档魅力不可阻挡,致敬经典,另一方面,则是依托了天时地利人和,给观众一个契机,感受别样的氛围。

天真率性的安妮公主游走于罗马城的大街小巷,她剪短了头发,吃着路边买的雪糕,接过友好的花店老板递来的一枝花,和萍水相逢的美国记者乔一道,做着她梦寐以求、在寻常人看来却是无比普通的事。他们来过罗卡露天咖啡馆,古罗马竞技场,石凿雕像前,许愿牌匾下,也曾去到游船上,翩然共舞。他们为了躲避追捕,不得已跳水,却也在上岸后,深情地相视而吻……

但灰姑娘和王子注定是不能在一起的,公主和穷小子……自然也不能,再遗憾,再不舍,他们也只能黯然含泪,以一个极尽缠绵的吻作别,她要回到自己的国家,尽一个公主的义务,他还是那个穷困潦倒的单身汉。

明知这只是电影,还是部喜剧电影,但王杰希心下不免有些触动。

张新杰和他,他们的结合,并不如看上去的那么一帆风顺。自己的父母通情达理,所以从头到尾都不曾横加阻拦,只一再告诫他,做任何事之前都要考虑清楚前因后果,而张新杰则比他承受了更多的压力。家中双方起初都不愿妥协,王杰希也曾努力过,亦是无功而返。但只要是张新杰所认定了的,那便是,经过了周密的思量,轻易没有改变的可能。最终,是张新杰的理智与坚持,动摇了父母亲戚坚不可摧的决心。

这是王杰希生平第一次,尝试着去爱一个除却自身家庭以外的人,张新杰……他没有问过他,但看他的样子,多半也是第一次。两个比赛场上的强者,在恋爱的世界里,分明是两只菜鸟,好在两人都成熟而克制,在这一方面,都不会为难对方半分,而是相互支撑、摸索着前行。

这样的感情,来之不易,王杰希知道。而他也是个惜福的人。

一明一灭的亮光打在张新杰清冷的脸上,他神情专注,坐姿端正,正以一种极其认真的姿态欣赏着影片,喜怒难辨。

王杰希突然有一股冲动,一种发自内心的欲望。

他想吻他。

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那不是一个缠绵的,难分难舍的热吻,也不是一个小心谨慎的,试探性的吻。他的唇触碰到张新杰的侧面脸颊,温度比想象中的要低一些,却也不似看上去的那么冷。张新杰显然有些吃惊,但没有反抗。

王杰希的感受,他又怎会不懂,当初支撑他做出这一抉择的,除了一贯的理性与决心外,剩下的,只是眼前的这个人。

他试着侧了侧身,四目交错,王杰希的眼里是不输比赛场上的执着与认真。

张新杰眼神流转,单手环住了他的脖颈,对准他的唇,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王杰希了然,用最后残存的一丝理智思考着,这才是情侣座真正存在的意义吧。

 

电影散场时分,不过是晚上九点钟的光景,街道上霓虹灯闪烁,歌声缭绕,玫瑰花香馥郁芬芳,行人更是一点儿都不见少,对于许多人来说,这个独一无二的夜晚,才刚刚开始。

对于之前的那个吻,两人事后默契地未有多言。如此充沛的情感,独属于那一个瞬间,不必过多地挽留或追忆,除此之外,他们更习惯于用理性去思考、权衡与判断。
路过街角,有流浪歌者娴熟地弹奏着手风琴,唱着脍炙人口的爱情歌曲,曲调欢快轻扬,像是热情洋溢的年轻小伙,正向心仪的女孩诉说着浓情蜜意,引来无数人驻足细听。
兴至心头,王杰希牵过张新杰的手,十指交握,肌肤相触,他自己则跟着曲调轻轻地哼唱起来。张新杰不动声色地看他,看他泰然自若的脸,看他不安分的手,回应他的是王杰希调皮的一眨眼。
街边是随处可见的,三三两两挎着花篮卖鲜花的小女孩,朝这边聚散的人群走来。落在最末的那一个,看样子不过是及笄的年岁,面容青涩,说起话来低声细语,叫人不忍为难。她被同伴远远地抛下了一段,踽踽而行,一抬头已经来到了一名年轻男子的跟前。她不敢正眼去瞧他,只用余光感受到对方神色和善,看到他牵着一人的手,几经犹豫,终于鼓起勇气道:“大哥哥,给姐姐买枝花吧。”
对方迟迟未有反应,小女孩怯怯地抬眼看他。
“大哥哥”,正是王杰希。
而被称作“姐姐”的……人,虽比“大哥哥”稍稍矮了一些,眉目清秀斯文,带着一副无框眼镜,但如假包换,是个沉稳的男子,眼下正无甚表情地看着她。
女孩儿显然第一时间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歉意,愈发羞涩道:“抱、抱歉!”
转身欲走,只听“大哥哥”强忍笑意,学着小女孩的语气开口问道:“姐姐,要不……我们买一枝?”
这人玩心还是这么重。
另一人略一蹙眉,最终松口道:“……随你。”
于是当下叫住了她,一手交钱,一手交花,小女孩连声道谢,末了,微红着脸道:“祝你们幸福。”便一路走远了。
王杰希还在“嗤嗤”笑个不停,张新杰颇为无奈地看着他,直觉有点伤脑筋,真想一个电话打给微草一众,叫来看看他们队长人前人后截然不同的形象,保准让人大跌眼镜。
等他玩够了,也笑够了,王杰希把那枝娇嫩欲滴的玫瑰花递到张新杰手里,正色道:“生在俗世,人自然也不能免俗。玫瑰华美娇艳,还望张副队赏脸收下。”那模样,庄重而深挚,叫人无法拒绝。

张新杰默然,眯起眼看他,片刻之后似笑非笑地戏谑道:“王杰希,你真挺浪漫的啊,又是晚餐,又是电影,现在还有玫瑰花,之后还有其他的大招要放吗?”

张新杰少有地用这样的语调和人说话,王杰希听了着实有点儿震惊,但震惊的点却不太对。

“你在说什么,电影票不是你准备的吗?”王杰希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不是。”张新杰神色不变,淡淡地道。

“你没有?”王杰希的神情更加古怪了。

“我没有。”张新杰皱了皱眉,斩钉截铁地说道。

王杰希更是呆了,很显然,张新杰没必要骗他。

疑惑顿生,王杰希下意识就要去掏手机,想再打个电话问问清楚——自打电影开场,他就已自动自觉地将手机关机了。

正准备拨号呢,王杰希低头去看刚亮起来的手机屏幕,提示一条接着一条。

好家伙,七八个未接来电,均是来自同一人。

看着清一色的名单,再看看眼前张新杰如同自己刚才一般尚有一丝困惑的脸,王杰希的脑子里迅速闪过一个念头。若事实当真如此……

王杰希不禁哑然失笑。

手里的手机突然一阵急促的振动,王杰希扫了眼来电显示后不急不慢地接起:“喂?我是王杰希。”

“王杰希,我是……”王杰希听着电话,和一旁的张新杰比了个手势,往前走开了几步。

张新杰虽然还在思考先前的问题,但也会意,点了点头,站在原地等他。

“我想问你个事。”电话那一头的声音严肃冷静,似乎和声音主人平日的气质不太相符。

“你说。”

“你今天有没有收到一个……一个……”那人显然在斟酌怎么开口更为自然,更加得当,但犹豫了许久,愣是没有下文。

“有,”还是王杰希淡定接过了话,一瞬间又变回了那个英明神武的微草队长,“我今天收到一份快递,里面有两张电影票,《罗马假日》经典重映,星美国际影城,七点三十分场,情侣座。”

“……”一句必杀,那边顿时无话。

“谢谢你给我和新杰准备了这么贴心的情人节礼物,”王杰希倒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张佳乐。电影从各方面来说都……非常不错。不知你和孙哲平有没有……”

“王、杰、希!”另一边的张佳乐终于不再沉默,他的声音从隔了不知几里的地方传来,连名带姓,一字一顿,狠狠地打断了今天话格外多的王杰希。

他就压根不该打电话来求证,白白被秀了一回恩爱。

他们这些玩战术的,心都脏。

孙哲平说的话十有八九是真理,而这句更是颠扑不破的真理中的真理,张佳乐忿忿地想。

《罗马假日》重制版今日首映,加之既是黄金档,又是情人节,一票难求,他也是好不容易拼了手速才抢到这么两张,商量好了和孙哲平一同来看,谁知……

原先是自己一时迷糊,没有确认一下收件地址,等意识到两张票子已经被送去王杰希那儿——天知道为什么王杰希的住址会显示在孙哲平家电脑上作为购票网站默认收货地——却是为时已晚。他辛辛苦苦大爆手速,到头来居然是为他人作了嫁衣裳。

事后张佳乐忍不住赌气问孙哲平为什么。

孙哲平,这个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爷们儿,眉毛登时拧成了个疙瘩,思考了半晌,道:“有一天他来我家,刚好有个舞台剧的票开售,他用我的电脑在那网站上秒了一张票子。”

张佳乐听罢,只能绝望地仰天咆哮。

“我是真心实意地感谢你,张佳乐。”王杰希的声音听起来愉悦万分,对比之下,张佳乐的遭遇简直就像个灾难。

“呵呵……”张佳乐只能选择干笑。

“还有其他事吗?新杰在等我。”

“没了。”张佳乐面无表情地答道,完了不过瘾又补上一句,“我会认真考虑如何让张新杰最大程度补偿我的。”

他和张新杰同在霸图,抬头不见低头见,机会真是无处不在。

“你随意。”王杰希洒然一笑,愉快地收了线。

事情至此已经相当明了。“地处Q市的张先生”,不是张新杰,而是张佳乐,整件事从头到尾都是这位迷糊的张先生搞出来的大乌龙。

一向英勇睿智的微草队长当时居然遗漏了这样一种可能性,实在太不应该。又或许是潜意识里,他想要否决这一可能。王杰希做了个深呼吸,如此想道。

如果一定要说理由的话,那大概是,他也想和张新杰共同感受一回浪漫,不用频繁,不必长久,稍作点缀,偶尔便好——这是魔术师的感性思维在发挥作用。现在看来,上天,哦不,张佳乐,也确实为他创造了这么个机会。

这样已经很好。

王杰希回来的时候,张新杰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笔直地站着,一双眼睛定定地望向前方。

 “完了?”张新杰意指那通电话。

“完了。”

“那这电影票……”张新杰盯着手里的票根,定要想个清楚,“到底是谁买的。”

“张佳乐,送来给我们过节用的。”王杰希晃了晃手机,淡定道出始作俑者的名字和意图。

张新杰一脸“鬼才信你说的”,千年难得一见的表情。

王杰希一看更乐了,他可没想过瞒着他,便把真相如此一说。

张新杰听后,顺手就推了推眼镜,防止它进一步下滑——这么不靠谱的事,果然很是张佳乐的风格。

王杰希只是笑着看他,不再多话。

周遭的人渐渐地多了起来,有温存亲热的情侣,走在一处说着甜蜜的情话,也有三五成群的小孩,挥舞着几朵玫瑰花先后奔跑而过,恰巧撞到了张新杰身侧。

王杰希下意识地就伸出了左手去护他,张新杰倒是轻咳一声,示意他没关系。

熙熙攘攘的人流里,他的波澜不惊,他的平和淡然,每一个模样都与众不同,让人心生喜爱。

王杰希微微低下头,恰巧凑到了张新杰的耳边,便也学着周围那些情侣一般,柔声道:“情人节快乐。”

张新杰抬眼看他。王杰希的眼里是浓到化不开的笑意,神情真挚而笃定,借着晚间灯火,实在英俊非常。

“情人节快乐,王杰希。”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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